田飞野驾驶马车出城,赶往城北人水渡口。
距离渡口还有一里远,他就被士兵拦住,不允许他继续前行。他没有争辩,安静的等待。还是有士兵来驱赶,他只得亮出徊城官衙的腰牌,勉强停留在路边。
天气有些闷热,没有风,天边只有几团云朵。一只鹰在高空盘旋,它的翅膀完全不动,声的绕着圈。孤单单的身影,反倒给田飞野一些安慰。
接近日中的时候,码头上号角齐鸣,一队双辕轻战车驱驰而出,扬起滚滚尘烟。一辆,二辆,三辆......十辆轻战车排成两列纵队,向着徊城北门前进。
紧随其后的是旗帜仪仗,十人一排,前后十排,组成一个百人方阵,齐步向前。每个士兵手里都高举着一面大旗,颜色各异,图案不同。田飞野不知道它们的含义,只觉得如同一片移动的彩云,遮天蔽日的行进过去。
而是各兵种的步兵方阵,大盾兵,长戈兵,弓手,剑盾兵,弩剑兵,五个百人队鱼贯而过。脚步声震动了大地,形成了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威慑力量。
而后是四匹马拉的二十辆重型革车,马蹄阵阵,车轮辚辚。每辆车上都站立着五名士兵,车长居中,驭手在前,弓手和两名戈手侧立。
一时间,田飞野形成一种觉,刺杀阴谋根本不可能存在。面对如此威严的大军,只有更强大的军队才能抵挡,几个刺客,怎么可能形成危害呢?
震国大王的王车终于行驶出来。
五匹红马拉车,车身宽大,车厢覆盖牛皮,镶饰黄金。五匹红马一起迈步,车轮滚滚,铜车轱压过碎石,发出“咋咋”的脆响。
一名驭手驾车,车厢左右各站着两名武士,一人持盾背弓,一人持弩佩剑,两人操戈。
车厢里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居中而立,戴着青铜盔,方脸大眼,一大把络腮胡已经斑白。身穿牛皮铠甲,厚实的皮革上镶嵌了青铜护胸、护臂。一面火红的大旗在他身后飘扬,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震”字。
他就是震国大王吕怒!
田飞野感受到那人逼人的气势。
大王一手扶杆,一手柱矛,身体随同车子颠簸,双腿站得稳稳当当。他目光坚定,显露出比的威严。那柄铜矛如同主人的化身,粗大,挺直,矛尖反射阳光,一闪一闪的,像一只巨大的单眼,扫视四方。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被杀死?他简直就是天神!
田飞野看得出神。大王的头转过来,向他投来威严的一瞥。
随即,一声长鞭破空甩过来,有人厉色大喝“大胆狂徒,跪下!”
完全出于身体自主的反应,田飞野手臂扬起,一把抓住了鞭稍。那人奋力抢夺,却纹丝不动。
“亢朗朗”响起一阵刀剑出鞘的响声,五个侍卫冲了过来。
田飞野松开皮鞭,跳下马车,跪倒在路边。
侍卫们的剑架在了田飞野脖子上,他们抬头仰望震国大王,等待他一声号令,斩杀这个倨傲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