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好戏的二房夫人虞舟晚嗤笑着,边掩着面,边嫌弃地说道,“哪有新妇刚进门就在大门前跳啊叫的,这成什么样子了呀。”
郑清明感觉有点丢脸,低沉着声音对郑期说,“快进来吧,你祖父还在大堂里等着呢。”
郑期欲拉起许长乐的手走进去,这时宋婉又冷言冷语地说,“进门仪式还没结束呢,哪个朝代上有宰相府婚礼当天,新娘失踪不见,现在回来的,还能算是新娘吗?”众人似乎都在议论纷纷,好像都在质疑许长乐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干什么了。
郑栖梦一声耻笑,眉眼精明狡黠,却是轻言软语地说道,“丢失的新娘,在外鬼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否还清白?”
许长乐怒目对峙着郑栖梦,真是欺人太甚了,她眉梢一抬,凌厉的目光如尖锐的针射向郑栖梦,故作质疑地说道,“郑小姐往日也是整天整夜都不在自家府里呆着吧,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失了清白的?”
“你……”郑栖梦大为恼怒,扬手就想扇过去,给许长乐一个耳光,但是手到空中却被郑期截住了。郑期愤怒地瞪着她,狠狠地把她的手往下一扔。
宋婉见到儿子郑期吃了这么多苦头,还是死死地护着许长乐,原本就生气的她,此时更加怒不可遏,她命人道,“把水提上来,给初入府的丫鬟去去晦气。”
下人们把早已准备好的两桶水提到门前,郑期大惊,慌张地看着娘问,“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宋婉忽然勃然大怒,想起儿子郑期跪地磕头声响彻,额头受伤,脸上血泪满面的样子,她气愤得咬牙切齿地说道,“新娘已失踪月余,自是不能以正妻的身份入府,污了宰相府的威名。宰相府为她一掷何止千金,挥霍出去的是十万两黄金,她一条贱命,若不是有你护着,哪能有今日!”
郑期本不欲告诉许长乐这件事,能瞒一时是一时,不想娘亲却在众人面前呼啦说出来了,让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仿佛做了什么事一般。
他不想许长乐觉得自己欠他人情,更不想以此作为什么交换,或是要挟。知恩图报之事,他不需要在他们的感情之间附着这个。
许长乐也是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被放出来,郑期怎会有赦免令牌的。召明帝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可这次她的的确确欠了宰相府一个大人情。
十万两黄金,够堆成一座金山了吧,不过许长乐只是震惊了一瞬,却连感动都算不上。她在心里冷哼道,不好意思了,这十万两黄金我是不会还的。郑重峦同意这么做一定另有所图,我荣盛侯府灭门之祸,难道是区区十万两黄金就能抵消的吗?谁都可能是幕后黑手。
她微微一笑,向宋婉行了一个礼,恭敬温软地说,“大夫人,谢谢宰相府为我所做的,长乐进府之后,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宋婉平日里没什么脾气,很多事经常被二房虞舟晚拿捏,也经常是一副受气包、没主见的样子,表面上当着大主母,实际上经常受着其他主子奴仆的窝囊气。
她见到许长乐识趣地放低姿态,却只觉得怒气更盛,冷声道,“你入府只能做个丫鬟,在期身边伺候着吧,做妾你都没有资格!”
她又转身欲走,挥手吩咐下人道,“给这个低等丫鬟泼上两桶水,冲干净她身上的污秽,这辈子她想攀上枝头做凤凰是不可能了,先还了这一身的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