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话会消耗我的电量，所以我一般不说废话。”
“你的能量是通过我任务完成的积分来补给的？”谢芜村不理问系统话里的挖苦，继续问。
“宿主完成任务后，系统会得到宿主积分的5%作为电能补充。”
“那你现在还有多少电？”
系统：“15.5%。”
“如果你没电了，我会怎样？”
系统：“和我一起被销毁。”
“我可以……就是人工帮你充电吗？”谢芜村在脑海里想着摩擦生电的原理，心里愈发激动，凑近光团时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系统：“……请宿主冷静，我跟你不来电。”
谢芜村郁闷了，“你误会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怀不轨，系统已关机。”
“……”
没趣！
调戏未果的谢芜村转移了目标，他发现自己停在了一处客栈外。
看样子在外边站了好久了。
于是谢芜村便问：“为什么不进去？”
“无他，”亭月声音很淡，空手在眼前晃了晃，“如今我是人去财空，身不由己啊。”
“看到左边那颗大树没？”谢芜村说完，视线也跟着望过去，“吊上去，将就一晚。”
“……”亭月漠然走过去，“这个想法不错。”
一条白色的绫带嗖的挂在结实的枝干上，他抓住尾端，心灵手巧的系了个节。
“不是，是跳啊不是吊！！”谢芜村手在虚空中乱画，“我说，这绳子你留着当围巾吧，上吊不合适！”
再说我也没让你上吊啊！
“是不合适。”
谢芜村心里窃喜：“对嘛！”
哪知亭月接下来说：“白绫太长了。”
谢芜村：“就是嘛……”
谢芜村：“？”
他感觉白绫又围着脖子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
第三圈的时候，谢芜村终于忍不住了，说：“要不你试试把绳子对折？”
“好主意。”
遂干。
只是绳子挂上去后，他发现自己够不着了。
头顶的白绫在飘，他伸手抓了几把，均以无果告终。
谢芜村：“不要卖萌，卖萌可耻。”
好想把可怜兮兮露出小爪子却怎么也够不着糖果的猫咪抱在怀里狠狠挼一顿。
“我没有，你胡说。”
谢芜村：“我……”
“先不说这个。”
谢芜村被他语气里那种紧张给惊到了。
“有人在暗处偷看咱这种……”谢芜村顿了顿，努力要找个词来描述现在情况的词，“这种蠢萌蠢萌的行为吗？”
亭月没有回答谢芜村。
谢芜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条通往不若山的幽静小路。
夜色正深，月华倾注在树叶上，沉了一层薄霜。
自林间缓缓走出了一位长发男子，面容是温润的，就着那一身绸缎披在身上，广袖潋滟。
现下的他闲庭信步，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局促，反而把笑意抹在那双明亮的眸子里，说：“好巧。”
亭月转身就走。
“亭月，怎么这么不听话，”身后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跟上来，“跟我回去吧。”
“又来？”谢芜村在亭月脑海里叫嚣，“还有完没完了？”
不多时，谢芜村就看见一只手挡在他身前。
“亭月，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放开。”
谢芜村看到对面的人愣了神，笑意还挂在唇角。
“好，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我就跟你离开这个地方，可好？”
“自入我昭然门下，你已百年未曾下山。百年蹉跎而过，世间万物皆翻了一轮，唯有你还是当年那般任性，为师实在不敢放手。”
“师尊事务繁忙，弟子怎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叨扰。况且弟子已然不在是当年那个年少无知的孩子了，不能一直躲在师尊身后，给师尊丢人。”亭月恭敬地回答。
好一个情真意切啊！
谢芜村听到这些文绉绉的话，打心底儿觉得无聊。
而人家师徒聊得正起劲。
“怎会……”搁在亭月身前的手落在亭月肩上，“亭月，你还是怨我。”
“当年绝非为师本意，为师是被那些长老逼得没办法了才把你关起来，为师怕任何人找到你，为师是在……”
“师尊……”亭月忍了很久了，“够了。”
搁百年前，亭月是万万不敢顶撞他这位严厉师尊的。
可如今这些话说来是如此顺口，他自己都没想到。
他毫不退缩地与昭然对视。
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时间都静止了。
只有两人眼里不加掩饰，直白露骨的试探与征服在激烈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