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心理辅导像一场冗长而虚伪的过场戏。
老师的话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嗡嗡作响。闻笙盯着对方不断开合的嘴,只清晰地闻到了空气中消毒水混着廉价香薰的味道,和他母亲身上的有些相似。
一种同样的虚伪。
闻笙面无表情地听完所有的劝慰和警告,终於被允许回家。
闻笙推开家门,家里的空气是粘稠的,烟味、隔夜饭菜的馊味和一种劣质香水的甜腻,搅拌在一起。客厅里灯光昏h,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陷在沙发里,像两滩软泥。脚边,绿sE的啤酒瓶七歪八扭,像刚经历了一场溃败。
“哟,回来了?”母亲闻静抬眼瞥见他,脸上殷勤的笑瞬间收起,转化为一种不耐烦的驱赶,“厨房有剩饭,自己热了吃。没事就回你屋写作业去,别在这儿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