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也试图派人镇压,奈何流民太多,官府人员较少,镇压不过来,也就慢慢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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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口多的人家,勒紧了裤腰带,每日就吃一餐,就那一餐也是清汤寡水,杂粮粥稀的可以看见碗底。
一个冬天下来,他们能瘦成竹竿。
往年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今年更甚。
天气太冷,烤火太废柴火,刚入冬囤的柴火现在都快用完了。
往年还能去河面上砸冰窟窿捞点鱼换钱,自从大山叔那件事后,冰窟窿捞鱼的就减少了很多。如今那河面都冻的有一米多深,想砸冰窟窿都不能。
一年到头,风吹日晒的好不容易种点地,有点收成,存了点银子。结果现在粮价一天一个价,都已经翻了好几倍了。他们就是有银子也买不起呀。
实在过不去的人家,大冷天的坐在院子里呼天抢地的,骂天,骂这世道。声音传的老远,差不多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
每日都有这种事情发生,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没人会出来看热闹,指不定别人立马就找你借粮食了。
也有流民涌入萧家村,只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那些流民饿得没有力气,只得蹲在瞧着稍微有钱点人家的大门口。想着万一主人家突发善心,他们还能讨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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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腊月三十,家家户户都没有一点过年的氛围。
萧烈一大早起床,先去检查了下院里的陷阱,又瞅了眼大门口狗窝里的旺财。
瞧着没有问题,这才去厨房做早饭。
大米粥,白菜饼,小咸菜。白木和萧烈坐在桌子旁吃着早饭。
突然一声婴儿啼哭声从外面传来。声音越哭越大,只是渐渐没了力气,转为嘶哑的呜咽。
白木和萧烈都停下了筷子,面面相觑。
这啼哭声从昨晚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他们心里不是滋味。
萧烈昨夜透过门缝瞧过,是个带着孩子的夫郎。坐在他们门外的墙角里,那夫郎一边哆嗦一边哄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
白木想着那孩子可怜,这大冬天的挨饿受冻。
昨夜白木就让萧烈把不要的破被子通过院墙丢到了大门口。好歹也能让那孩子避一避风。
如今听着这声音,怕是饿坏了。
白木试探着开口:“要不我们给他些大米粥?”
萧烈眉头紧锁,朝着白木摇了摇头:“我们给了他大米粥,如果让周围的人看见,那他们估计都会聚集到这里。”
这还是好的,如果仗着人多势众,入室抢劫也不是不可能的。
闻言,白木也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萧烈又想了想道:“不过,我们可以透过门缝,把白米粥递出去,并告诉那夫郎,让他吃东西时避着点人。应该也是可行的。”
吃完早饭后,萧烈就拿了个竹筒盛了点粥,又往粥里兑了点白开水,顿时粥稀的可以照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