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飞野表情怪异,常柔兰又担心起来。
“没事的。”为了让柔兰放心,田飞野忍着嘴角的疼痛,笑了一下。几片焦黑的硬壳剥落下来,跌落在席子上。
常柔兰伸出手,用指甲尖捏起一片,拿近看了一眼,又伸直手臂,远远的拿开。那是田飞野烧焦的皮肉,还带着腥臭味。
“噗嗤”一声,常柔兰笑了起来。
“怎么了?”
“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次,哥哥从家里偷拿了一块祭祖宗的米糕,又硬又冷。我们三个在窑里烤着吃。飞野哥,你还记得吗?”
田飞野眨眨眼,常珍从小顽皮,没有少做这种荒唐事。
“你把米糕埋在炭火里,烤得太久,扒出来的时候,外面全焦了。剥开焦皮,里面的米糕又白又软,香香甜甜的,可好吃了。”
常柔兰的笑容比米糕更香甜,可是,她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呢?
柔兰把那片焦皮递到田飞野眼前,说:“飞野哥,你和那块烤焦的米糕一样呢。”
亏她想得出来,田飞野哭笑不得。柔兰纯真烂漫,全心机,把大活人想成烤熟的米糕,居然大大咧咧说了出来。
“飞野哥,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们不在,偷偷告诉我吧。”
田飞野的眼神变得迷乱,火焚的痛楚再次浮现。烈焰吞没了他的身体,浓烟让他窒息,剧烈的灼痛遍布全身上下。
他摇了摇头。自己怎么活过来的,他说不清楚。
方叹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罐走进房间。
小米粥熬得绵软酥烂,散发出浓郁的香甜气味。粥的颜色泛绿,吃起来带有苦涩的药草味道。这种味道田飞野很熟悉。
方先生总是在粥里加入草药汁水,说是滋补身体,其实搞坏了一碗好粥。
方先生手持木勺,一口一口喂田飞野吃。他目光急切,喂粥的手法迅速快捷。田飞野知道,方先生有数问题想问自己。
吃下小半碗,田飞野张开嘴,方先生却放下了陶碗。
“脾胃虚弱,一次不能吃太多。”方先生用衣袖擦拭田飞野的嘴角,和善却坚定的说。
田飞野的肚子“咕噜噜”叫唤一声。
他明明还能吃很多,一条烤羊腿,两罐干饭,甚至半只烤猪都不嫌多。不过,方先生一旦打定主意,几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只得用舌头舔舐嘴巴,卷起一些残渣,仔细吞咽了下去。
“柔兰,你先离开这里,把院门关好,不许任何人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飞野说。”方叹不客气的让柔兰离开,又补充了一句“事关飞野的性命,绝对要保密,记住了吗?”
柔兰怯生生的点点头,看了田飞野一眼,握着陶鳄鱼离开了。
方先生挺直腰身正坐,表情严峻,说:“我已经急报天都,用了最高等级传送。违规就违规吧,情况紧急,顾不得了。宗主一定即刻派人来接应我们。说给我听。”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