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永宁刚才是喝了酒之后才会那般奇怪,可是裴雍之敏锐的注意到李永宁分明是在拿起酒壶倒酒时发现了这酒壶上另有玄机,才会变成那个慌张样子。
红色的酒壶身上有着淡淡的浅红色细纹,其实如果不拿起来细细打量这个酒壶,根本发现不了这酒壶另有玄机。
裴雍之承认李永宁是一个很敏锐的人,但是就在刚刚倒酒的一瞬间根本不可能会发现这酒壶身上的细微花纹,李永宁只是倒了杯酒就发现了,分明就是知道这酒壶的来历。
或者说李永宁根本就知道这背后的酿酒之人是谁,让青蛰去探查只是为了查证此人是否是她心中所想。
看向李永宁紧闭的内室门,裴雍之心下思忖:倘如认识这个人,却要让青蛰这个和李永宁算得上是毫不相关的人去探查,说明这个人在李永宁的心里是较为震惊的存在。
李永宁的身份地位和见识,这样的人必然不多。
“会是谁呢?”裴雍之将酒壶在食案上慢慢转着,李永宁不简单,李永宁认为不简单的人肯定更加不简单。
“李小姐,你什么时候去买衣服啊,今晚必然是要沐浴更衣的,不然你可没有换的衣服啊。”裴雍之扯着嗓子喊了喊,虽然他知道在李永宁这会精神最为薄弱的时候叫她不太好,可是这正是知道这个卖酒人是谁的最好机会。
自己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等青蛰回来之后我们就去。”李永宁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裴雍之听着倒也没从里面听出别的什么。
不愧是李家家主,这么快就能调整好状态,真没意思。裴雍之挑眉,转身进了自己的内室。
“别说,虽然内室很暖和,但这堂屋还真挺冷的。”裴雍之念叨着,搓了搓手。
李永宁回到内室之后则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已经不复刚才那般慌张。
自己今日的反常裴雍之必然是发现了些什么端倪的,裴雍之此人心思细腻,她今日看见裴雍之时内心原是十分拒绝和裴雍之同行的,只是凌清墨既然派了裴雍之和她同行,必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春言不在,有些事情做起来当真是不太方便的。
李永宁其实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如果真是那个人...
不对,不会是他,他不可能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跃的。
心中慌乱,李永宁转着手里的佛珠。她是希望凌清赫活着的,但是凌清赫回来必然是冲着皇位去的。
凌清赫会做一个很好的皇帝,可是凌清墨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再次争夺皇位,论是帮着谁,以他们所受的教育,一方赢了另一方必然会死。
她自己也不希望再起争端。
倘若凌清赫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肯见她们呢?
这么多年来她也听说凌清欢常常派人去浚城,必然是没有发现凌清赫的,说明凌清欢也不知道凌清赫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李永宁的手停了下来,拇指和食指捻着念珠轻轻转动,信不过她和付温州,难道凌清赫还会信不过凌清欢吗?
那可是他的四妹,自小就被他宠着长大,最疼爱的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