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西北又起战事,长安十岁时就跟着霍将军回了西北,我们再次在上京相见,便是长安救了皇上右臂中了毒箭,自那以后便再也不能施展凤翎枪法了。”
“皇上为了解她的毒把她又带回了京城,后来就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二人相互生了情愫。”
“十九岁那年,长安成了五王妃,被困在上京,再也回不去西北了。”
后来的事情就算李永宁不讲,裴雍之也猜了个大概。
凌清墨成了太子,为了巩固权利,他需要和朝中大臣建立更为稳定的联系,利益关系是最稳定的也是最不稳定的,比利益关系更为稳定的,只有姻亲关系。
更别说凌清墨日后当了皇帝,三宫六院必不可少。
而霍长安的父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曾经以为自己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可是凌清墨是皇帝,根本不可能。
霍长安自己想不通,虽然凌清墨对她极尽宠爱,但是仍然阻止不了霍长安像缺了水的花朵一样迅速枯萎,凋零。
“于是在凌清墨登基称帝的那个冬天,长安一把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裴雍之坐在树枝上看着李永宁,发现她身子单薄的紧,仿佛稍微大一点的秋风就能把她吹走。
年少时极好的朋友死在了牢笼中,两个都是她年少时的玩伴,发生了这样的事,能想象当时李永宁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裴雍之突然有些心疼李永宁:“那你为什么说你离开京城是受霍皇后所托。”
李永宁讲的嗓子有些干涩,她连忙喝了一口酒:“长安的身子入了冬后越来越差,一直都是我为她寻找药材,后来她病入膏肓,托我下江南为她找一些珍奇的补药。”
“我知道她被困深宫才是她的病因,我多次帮着她逃离京城甚至还被皇上发现了,”李永宁说,“皇上怒极,甚至想要杀了我。所以长安才借让我替她寻药的由头帮我逃离了京城。”
“我知道你不懂为什么皇上甚至想要杀了我,”李永宁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袖,“因为你不知道长安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难道就因为极其重要,就可以杀掉儿时一起成长的朋友吗?”
“裴雍之,能当上帝王的人都有着非同常人所能有的冷酷情,我们在国子监学到的东西尚且是这样,更别说像皇上那样的人了。”
李永宁摇摇晃晃的在前面走着,裴雍之从树上跳下来跟在了李永宁身后:“你不会喝醉了吧,怎么看起来走路摇摇晃晃的。”
“没醉。”李永宁摆了摆手,还转过身倒着走了两步证明自己,“我还能倒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