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对一个还没见面先用酒壶砸你的人有好感吗？“李永宁微笑，“付温州，你心思太深了，感觉不像个人了。”
“他今日是故意的。以他武状元出身的身手，怎么肯连一个酒壶都接不到，他今天是奉命来试探我的。而在这京城，想试探我的，非只有那一位。”
“你也猜出来了。”付温州一改面上的笑容，“他已经知道你回来了。”
“我知道他必然盯着我，所以我昨晚便递了已回京的折子让我哥带去宫里，等会回府想来便会有消息了。”
“你可是他埋在野的一颗重要棋子，他怎么会同意让你回宫呢？”
“后宫中的局势我也听说了，皇后是个拎不清的。当年长安死于后宫之斗，现在上官颂回了宫，他需要一个可以在后宫中毫保留的可以用的刀。”
“我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自幼和凌清墨一同长大，凌清墨的想法他们还是能略微揣度一二的。
凌清墨做一切事情都要权衡利弊，以达成对自己都有利的局势，如今李永宁回宫也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第一，李永宁在江南三年所立产业足以提供当下姜朝的财政支出，甚至可以调控江南一带的盐铁价格。这些产业就算离开李永宁这个背后的少东家也能照常运营，因此她是否需要在江南一带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如今上官颂入宫，凌清墨需要一个可以在后宫中为他所用的刀，可以用来铲除妃嫔，也可以用来保护上官颂。
“对了，文君如何了，我听说她一直身子不太好。”李永宁问道。
提起柳文君，付温州眉间染上了一丝愁色：“她很久没有出过荣华宫了，一直缠绵病榻，身子总是不见起色。“
“我就说那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长安是，文君亦是。”
“不说文君了，咱们说说今日的事。”付温州正色，撤回话题。
霍长安当年自刎于景阳宫，一把火把寝殿烧了个干干净净，即使最后火被扑灭，霍长安的尸首也已经被烧伤，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皮。自然也认不出是不是霍长安本人。
凌清墨赶到景阳宫时，平阳长公主已经命人请了仵作来查验霍长安的尸首。直到七日之后仵作证实尸首心口确有一道足以致命的箭伤，凌清墨才让人举行皇后的葬礼，但并未给霍长安一个谥号。
也就是说凌清墨只是给阖宫一个交代，证明霍皇后已死，但是他本身并愿意不承认霍长安已经离世。
而当年，霍长安也确实并没有死。
霍长安被困深宫忧思成疾，柳文君替霍长安将求救书信递到付温州手中。
信中大致意思便是让付温州设计带她离开深宫，付温州串通太医院院首给了霍长安一副假死药，并找了一具假尸体代替霍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