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环山公路上。
一辆E国原装越野车正破开黎明,如出膛子弹一般疾驰而过。
山的背面仍是北极圈内的夜晚,天空澄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宛若少年清澈的眼眸。月亮低低垂悬在夜幕上,周身环绕着几乎触手可及的星。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离开吗。”坐在后座上的迟俞闭着眼,淡淡吐出口冷气。
一旁的傅邪半托着腮偏头看他,眼底皆是笑意,“是啊,把你也带来不就好了。”
“呵。”
青年只发出了一个带着讥嘲意味的鼻音,便再没理他。
下了山路,越野车很快向边境线处驶去。
傅邪慢悠悠地戴上手套,正全副武装时,倏而听见了“嘭”的一声。
随后,只见几辆重型装甲车突然横在了越野车前,车里顿时涌出十多道人影。
“啧,这么快就来了吗……”傅邪打开车门,悠悠然跳下车。
待看清来人时,他挑了挑好看的眼尾,语气里添了点遗憾,“嘛,不是啊。”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装甲车前的众多身影中,缓步走出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他歪歪斜斜地带着顶军帽,脚踩着一双染着白雪的军靴,笔挺的军装外披着一件长摆的风衣。
他的胸前挂满了金光闪闪的功勋章,彰显着其傲人的功绩。
“傅大人果然手段非凡。”
江戴压了压帽檐,自带军威的目光落在傅邪身上,夹杂着些许审视的意味,“将我们的小迟招待得真好。”
闻言,傅邪的第一反应就是像车内看去。
果不其然。
原本应坐在里面的青年此刻了踪迹。
男人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像个没事人似地擦了擦手里的枪,“他什么时候联络你们的?”
“可奉告。”江戴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嘭!”
一枪下去,鲜血四溅。
傅邪瞥了眼对面倒下的一个人,吹散了枪口的烟。
他气定神闲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刀锋处闪着森寒的芒。
映出男人嗜血的笑容。
接下来的混战里,双方僵持得不可开交。
场面一度激烈比。
傅邪转着左手里的枪,舔了舔沾满血的刀刃。
对面一个又一个人直直冲过来,但皆死在了他的枪和长刀之下。殷红的血溅在脸上,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腥甜的空气里开满了血红色的花。
男人站在皎白的月光里,黑色的大衣浸染鲜血。他深邃凌厉的脸藏在阴影下,神色晦暗不明。
妖冶的艳红点染着他脚下的遍地冻土。
随着战况愈来愈猛烈,傅邪和江戴双方早已死伤数。
两人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傅邪正专心同江戴鏖战时,身后倏地有道人影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