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毕竟年纪小,对青年造成的伤害有限,青年很快追出门外。他骂了一句“妈的”就往米悠然的方向追。
米悠然使出吃奶的力气,没过多久就力竭了。她边跑边躲,想尽量争取时间。
出来她才知道这里是城郊,根本找不到人求救。眼看青年就要追来了米悠然只好顺着斜坡往下滑。
斜坡下有条河,因着水位下降,裸露出的山壁有半人多高,米悠然小心翼翼找着落脚点。但山壁湿滑,只有微微的斜坡可以勉强撑住脚。米悠然没办法,只好整个背贴在山壁上,靠双手抓住头顶两边的野草分担体重。
头顶上方的路上,青年来回逡巡。米悠然屏住呼吸,成大字形贴在山壁上,脚后跟用力慢慢磨出个小坑,脚踩在上面不容易滑,手里的野草不牢固,她只能把手指扣进土里抓住野草的根才勉强止住下滑。
她在下面静静听着上面的动静,连呼吸都放轻了。上面的人,来回找了两遍才放弃,又等了一会她才爬上岸。此时,那个斜坡上方的一排野草几乎全被挤干了水分,距水面一两寸的地方被磨出数个小坑。
米悠然全身僵硬,躺在小路上,她要歇一会,让身体缓过来。她知道这里不安全。
但有时候哇,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米悠然还没缓过气,就听到:“那下面好玩吗?”
米悠然震惊她迅速起身。那个青年一满脸血污,被戳伤的眼睛被一块布遮起来了,不知道瞎没瞎,但现在满脸狰狞。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米悠然在下面,从上面可以看到水面的倒影。他故意没去抓她,就等她耗尽力气自己爬上来。这个混蛋!
“臭丫头,心眼不少哇,还敢伤我。”他一边说,一边拎起米悠然的后脖领子,把她拽到河边,一把把她扔进河里。米悠然现在全身脱力,在一个成年男人的面前,完全是待宰的羔羊。男人把她扔下河,等她呛水以后,又把她提起来,再把她扔下去,又提起来,再扔,反反覆覆,等玩够了才把米悠然夹在腋下带走了。
此时的米悠然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她不知道的是酒灵跑出去没多久,就被回来的车夫撞个正着,现在她们又被关在了一起。
米悠然短暂昏迷后醒来,发现酒韵逃出去了,车夫去追酒韵了,希望酒韵机灵点,别被找到。
米天赐下学回家听说米悠然带小团子去看大夫,结果桑嬷嬷带回来了小团子,米悠然和俩小丫头却没回来,他就觉得不对劲。桑嬷嬷回话说,米悠然平日里就纵得小丫头们不懂分寸,眼看小少爷没事了丫头们就撺掇着小姐说要出去逛街,小姐也不听她劝告,竟都去了。
言下之意米悠然年少知,不懂分寸。管不住小丫头不说,还任性妄为,不知轻重。
米天赐当然不信,他自己的妹妹他还不了解吗,要是母亲去世以前她还有几分任性,但从来都不会任性妄为,更别说现在的然然,早就脱了那几分孩子气,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大人的架势。
于是他让八钱去通知父亲,自己带着七两先一步出来找她们。他来到米天佑看病的医馆门口,看见对面街角有个乞丐。米天赐摸出身上的荷包,放在乞丐的碗里。乞丐摸摸荷包,示意的点点头。米天赐开口问到:“敢问前辈,今天这街上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乞丐抬头看他,“新鲜事可多了,你要问那一样啊!”
“小子想问您,有没有看到三个和我一边大的小姑娘。”
乞丐笑笑,小子还挺懂理,于是说到,“今天有一辆马车停在妙医堂门口,下来一个婆子,抱着个小奶娃进了医馆,等了一下来了辆驴车,停在马车旁边,一会马车的车夫就从车厢里抱了三个女孩进驴车,然后赶着驴车走了,驴车的车夫在马车上等那个婆子出来然后也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