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儿坐着吃东西,却像在等谁。
过一会儿有人敲门,陆云霆去带人进来,宁蓝发现是个律师,手里拿了一些合同。
陆云霆自己把合同都翻看一遍,才递给宁蓝:“这些都签你的名字。”
宁蓝警惕地看他,不敢轻易签任何协议。
陆云霆看他不信任极了,奈地坐到他身边,摁住他立刻就要推他的手,揽住他的腰,附到耳边解释:“都是给你的,你听话签了,我保证齐鸣安全,也保证齐家不会为难你昨天没回去。”
宁蓝的确就在想办法圆上昨天跟陆云霆没回齐宅的事。
再怎么说宁蓝就要跟齐鸣订婚了,宁蓝一向没什么亲近的朋友,昨晚和陆云霆都没有回去,最近又总是走在一起,齐家人会怎么想。
尽管他们确实做了不清白的事情,但宁蓝绝对不能让订婚宴搞砸。
齐鸣有父母替他遮掩,他一向也是装作不知道那些事情,但是宁蓝找不到办法去掩饰他自己昨晚的误。
他怎么总是能被陆云霆威胁到?
宁蓝仔细看了文件,它们表面上是将一家公司赠予了宁蓝,可是宁蓝不相信就是这样而已,难道陆云霆只是因为不喜欢用金钱的方式支付嫖资?
他因为脑子里又想起昨晚到今天的事情变得混乱不堪,十分烦躁。早知道一开始就离他远远的,陆云霆就像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乌云,偏偏在他头上下一场雨,把他准备好的计划打乱了。
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宁蓝自暴自弃地在合同上签名字。
律师将合同都收起来,就离开了。
而陆云霆看上去有些慵懒地笑着,问他:“准备好回去了么?”还假装担忧地说,“今天周末,应该都在家吧?”
宁蓝很紧张,在脑子里权衡了一下,告诉他:“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一定要和齐鸣结婚,昨晚……昨晚也不会改变什么。”
陆云霆果然脸色难看了,语气也不大好了:“随便你!你以为齐鸣喜欢你?你以为齐家人多中意你?我告诉你,我在那个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天,看清楚每一个人,只有我是在每天想让你高兴的事,其他人谁真的关心你?”
宁蓝冰冷地看向他:“别自作聪明,我有我要拿的东西,你想怎么样,总之别阻碍我。”
因为吵了架,从一酩居出来回齐家的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司机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也不敢多话。
宁蓝浑身都难受,坐在车上像酷刑一样,罪魁祸首就坐在旁边,他就忍着不动。
陆云霆也想冷漠,但透过镜子看到了宁蓝的脸色,最后忍可忍,把他扯过来,压着他躺在自己腿上。
车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宁蓝不矮,躺着就只能蜷起来,但再怎么也比刚才坐着舒服,他还是生气,头靠在他腿上,手却伸出来狠狠掐了他的腿肉。
听见陆云霆“嘶”地痛呼,他才解了一分气。
陆云霆知道他难受,忍耐着自己说:“别闹了,睡会儿。”
宁蓝真的太累了,在车的颠簸中睡着了,没有察觉到陆云霆揉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恶狠狠地用气音说:“就跟我生气?”
最后到了齐家附近,宁蓝还没醒,陆云霆就叫司机靠边先停,等会再下车。
过了大约15分钟,宁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才发现车停了。他从陆云霆身上坐起来,还有点昏沉。陆云霆却不着急催他,就这么陪着他。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他脸色恢复了,看到外面就是齐家旁边,没来得及想太多,司机就重新开车,开到了齐家门口。
陆云霆开门前牵住他的手腕:“没事的,不说话也可以,害怕的话就看我。”
没等宁蓝挣扎,他就放开手下了车,宁蓝也跟着下去。
走进去时,发现果然齐远东和张娴在家,坐在客厅了,看见他们回来还愣了一下。
陆云霆坦然走过去一同坐在沙发上,宁蓝乖乖地坐到张娴旁边,离陆云霆最远。
没等他们开口问,陆云霆就说:“齐鸣跟我说这两天有事,要去A省一趟,不知道二位知道了没有?”
齐远东夫妇果然将注意力放到了齐鸣身上,接连问:“齐鸣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云霆装作辜:“看起来是有点急事,但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可能只是朋友找他吧?”他不动声色地捻动手指,“昨天是说好了,我给齐鸣和宁蓝送间公司当礼物,就在祈运路那儿。齐鸣先前是说,正好宁蓝学校也在那儿,就带他一块儿看看。谁知道宁蓝来了,齐鸣的事急,昨晚就飞去那边了,来不了了,所以就让宁蓝代他把合同先签好了,反正他们俩以后结了婚是一样的嘛!”
齐远东夫妇听完儿子没事就放下心来,当下又听陆云霆说送间公司给他,真是喜出望外。齐鸣如今这样子,拼多少年都难开一家公司,更何况是祈运路,那是有钱都不一定能开。陆云霆直接说送就送了,虽是宁蓝先签了字,但齐鸣自己去不了,总比煮熟的鸭子飞了好。更何况宁蓝学设计,哪里会打理公司。齐鸣只要拿了这间公司,齐远东再敲打敲打,过两年就在本市站稳脚跟了,这是天大的礼物。
又想起陆云霆刚回国,齐鸣又到处跑,他们夫妻根本不懂年轻人的话题,一定是宁蓝乖巧伶俐,把陆云霆照顾好了,才帮齐鸣拿到这样的助力,看着宁蓝的喜欢比从前都真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