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怕不是只猴子变的吧?怎么这么精明?”眼见着陈默将那八百两白银兑换的金币碎银一一收入囊中,胖掌柜终于忍不住肉疼的打趣道。
陈默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吧,想跟掌柜的打听个事,不知道您老可否成全?”
“你说说看,我看值多少银子?”
“呵呵,听说城东朱员外的千金得了一种谁都医不好的怪病,您老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哦,原来你是问这个呀,这个算不得什么秘密,这城里但凡有点名号的医生都去为她号过脉,不过确实没人能够医的好,为此那朱员外不惜悬赏千金,难道老弟你是为了这个而来?”
陈默笑道:“那还得看您老肯不肯成全啊?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您老肯给我透露点别人不知道的内幕,说不定我便真的医好了她,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您的好处。”
“哈哈,这事我还确实是知道的不少,不过这么多年这空头银票我也见得多了,所以。。。”
陈默心领神会,立马抛出了二十两银子,那胖掌柜收下后顿时喜笑颜开道:“老弟呀,不是我自吹自擂,这个事你要不是找到我头上还真没那么容易搞清楚,这朱小姐患病的第一时间朱员外就找到了我们店里,当时是我跟着家主一起去瞧的病,那朱小姐的病情既不像外面流传的那么邪乎,也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总结来说其实就两个字,报应!”
“报应?什么意思?”
那胖掌柜站起来神秘兮兮的朝着陈默招了招手,陈默略微迟疑了一下才跟着对方一起登上了二楼,直到在一间空一人的小房间里再次坐定,那胖掌柜才又开口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掌柜的跟他们家主第一次给朱小姐瞧病时,就已经发现了朱小姐病情的不同寻常,按说论哪类病症应该都离不开心肝脾肺肾这五行的框架,可那朱小姐的五行脉象却与常人二,除了因发癔症导致的休息不足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癔症?”陈默不解的挠了挠头。
“不,就是癔症!而且这朱大小姐每次发癔症的时间还非常固定,就是三更到日出的这段时间,通常见了太阳没一会儿她就会转好,但这么折腾下来朱员外一家已经被吵得鸡犬不宁,快崩溃了。”
“怎么样的癔症?大喊大叫还是如何?”
“嗯,大喊大叫、东游西逛、神志不清。”
“可癔症哪会发的这么固定呢?而且还见不得太阳?会不会是中毒了?”
“一开始我们家主也是这么想的,但通过金针调理经脉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朱员外一家也早有此怀疑,所以对朱小姐的饮食起居早就开始了暗中盘查,却发现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都没有任何异象,而且为防身边的丫鬟下人做手脚从朱小姐第一次发病她娘亲就一直陪她同住。
同吃同睡、同塌而眠,结果直到现在朱小姐还是每日三更发病直到天亮,完全不见任何好转,那朱员外就这么一位掌上明珠,祖上也从没人得过类似的病症,不是报应又是什么呢?”
“这我可听不明白了,那朱员外是作了什么恶吗?”
“唉,那朱员外本不是我们凤元人士,他们一家是一二十年前从天漠荒原的西侧搬来的,据说这朱员外年轻时曾是个江洋大盗,没少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最后因为在原籍待不下去才改头换面来到了我们凤元。
可他虽然金盆洗手了,死在他刀下的亡魂又怎么肯答应呢?于是这才报应到了他女儿身上,像这种鬼神之事就不是我们这种医者能够说的清的了,你说是不是?”
陈默微微一笑道:“你所谓的家主可是此店的东家?”
“正是!老弟为何有此一问?”
“实不相瞒,舍妹不幸被一位猎师打伤,生命垂危,非要由高阶的药猎师来救治不可,不知你们家主。。。”
“呀,那可真不是太不凑巧了!家主虽是五十八级的药猎师,可他前日才携徒外出办事,至少要半月才能回,现下店中只有四十六级的少东家当家,老弟若是不嫌弃倒也可以带着令妹来瞧一瞧。
你放心,我们少东家的医术都是由家主亲传,若是他也束手策那这凤元城应该也就没人能救令妹了。只是这诊金嘛,可能也会比别家高一些。”
陈默二话不说立即就答应了下来,可那少东家为暄儿把过脉后也是奈的摇了摇头,按他的说法像暄儿这么重的伤势即便有人肯用精气梳理也难以保其性命,而且要耗费自己大量的精气去救治这么个亲故的人,确实也不是哪个医生都肯的。
“为今之计你只能在此等待家父归来,祈求他老人家出手了,可看令妹的样子又如何能坚持到家父回来?以我这点功力非但救不了令妹,可能还会让自己元气大伤,所以在下实在是爱莫能助。”
陈默道:“难道那位韩神医也不行?”
少东家道:“韩神医?他当然可以,但是你又怎么去找他呢?莫非你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
“我只是一直听人提起这个名字,对他的事略有耳闻罢了。”
“哦,如果他肯出手救治,相信令妹一定能逢凶化吉,但据说他救人的代价高得通常令人承受不起,而且他行踪不定,要想找到他还真的需要点运气。”
“那行,那晚辈就先告辞了,看来舍妹的命运如此,如果她能坚持到令尊大人回府,我再领她来登门。”
“好,不送。”
经过一上午的耽搁陈默终于搞清楚了那朱大小姐病情的来龙去脉,出了药房后他饱餐了一顿又逛了几家药铺并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上好的行头,在日头即将落山前他终于大摇大摆的叩响了朱家的大门。
朱家不愧是大户,从敲门到朱员外现身又过了几乎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那朱员外是一个五大三粗一脸彪悍之色的中年汉子,见他进来陈默赶紧站起来拱手,可他只轻轻的瞥了陈默一眼便直接不客气的道:“哼,老夫最近庸医见得多了,但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消遣老夫?”
陈默笑道:“不敢,但令千金的病症,我以前确实曾见过一例,所以才斗胆登门。”
“你见过小女这样的病症?”
“时发性癔症,我以前跟家师学艺时曾见他治愈过一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