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躺在樊先生的那张木床上,身上盖着干干净净的被子。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只觉全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浑身都是酸痛。
他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在脑海里仔细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直到把樊先生教导自己的话又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低头看去,昨日受伤的手已经缠好了绷带,伤口得到了及时的治疗,没有继续恶化,不用想,一定是先生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帮助自己处理了伤口。
“吱嘎”一声,樊先生端着一碗热粥推门而入,见陈言已经醒来,说道:“给你熬了粥,醒了就快吃吧。”
微微吸气,一股浓郁的粥香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味,陈言双手接过碗来,大口的往自己嘴里倒。
“慢点吃,粥里我添了一些药材,对你的伤有好处。”
樊先生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一碗粥很快便进了陈言的肚子,放下碗,陈言望向樊先生,有些着急的说道:“先生,我算通过考验了吗?”
“当然。”
“那我······回郭家了。”
樊先生没想到陈言说的这么着急,但仔细想来,他已经没有阻拦他的借口了。
正当陈言准备起身时,茅屋外有人说道:“请问这里可是樊先生的家?”
声音中气十足,清澈明亮。
樊先生微微皱眉,齐海村的人不少,可每个人的声音樊先生都听过,这个声音不是齐海村的人。
樊先生对着陈言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白衣飘飘像是公子哥的模样,一位老人站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古板。
“请问二位有何贵干?”
樊先生不卑不亢,朗声问道,不过心里已经开始戒备起来,原因他,只因这两个人走到屋前,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说明这两人,修为并不低。
白衣青年站在樊先生一丈之外,抬起双手向前一供,行了个很规矩的后生礼,才开口说道:“晚辈李令月,有要事前来相商,多有打扰,还望老先生见谅。”
说话间唇红齿白,仿佛天上的明月一般朗朗照人。
陈言从门缝往外看去,只见那李令月不过十八九岁,比起自己高了小半个头,脸上干干净净,煞是好看,比起自己这张常年没洗干净的脸来,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就这简单的一眼,少年的心中就惭愧起来。
见樊先生没有说话,李令月继续介绍旁边的老人道:“这位是祁风祁老,和晚辈一起来的,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公子一看便是名门之后,陋室狭窄,怕是容不下贵客,有什么事但说妨。”
见樊先生并不客气,李令月把下巴一扬,收回手背在了身后,道:“先生也是爽快的人,那我就不绕圈子了,我是来找陈言的。”
“找陈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