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条······”
郭府的侧厅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小心翼翼的打出一张带着汗水的麻将。
坐在对面的郭夫人红光满面,一把捉住了刚刚出现在牌桌的麻将,激动的大喊一声:“等的就是它,清一色卡二条,给钱给钱。”
说罢把身前的牌往外一推,整整齐齐的排面如威风凛凛的士兵,带着杀气把牌桌上其余的三个对手杀的丢盔卸甲。
老妇人奈,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铜钱来,交到了牌桌之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杀红眼的郭夫人把她辛辛苦苦在郭家做工的血汗钱收到了怀里。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不知不觉三位女佣已经陪着郭夫人打了一夜的麻将。
平日里早就酣睡的郭夫人今晚格外的兴奋,因为就在不远处的后院里,陈言的惨叫声从日落一直持续到了黎明。
郭夫人每一张麻将的落桌,都伴随着一声陈言的惨叫,在寂静人的夜里,一声声的惨叫显得那么的刺耳,仿佛受刑的陈言就在他们的边上。
三位女佣心惊胆颤的熬了一夜,还不断的在牌桌上输钱,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可是面对正在兴头上的郭夫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终于,郭夫人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掂量了一下怀中沉甸甸的铜钱,十分的满意,更让她满意的是陈言的惨叫声,越来越虚弱,足以证明这一夜陈言过的是有多么的凄惨。
太阳就快升起来了,陈言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吗?
想到这里,郭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冷哼了一声:“扫把星,终于能送你去见阎王了。”
听到郭夫人自言自语,旁边的三位女佣吓的一激灵,她们知道郭夫人心里早就看陈言不顺眼了,却没想到已经到了想把陈言置之死地的地步。
想着陈言平时灿烂的笑容,女佣们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些悲凉的情绪来。
郭夫人翘起兰花指,一位老妇很自然的扶起了郭夫人的手,才听她慢慢的说道:“都散了吧,天快亮了,你们各忙各的去。”
女佣们连连点头,然后恭送郭夫人离开了。
后院里,奄奄一息的陈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身上的疼痛早已让他麻木了,那些受郭老爷指派的家丁们用沾水的鞭子抽打了他一夜,直到精疲力尽,才意兴阑珊的回去向郭老爷禀报。
陈言看着周围的景色,那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院子,那片草,这棵树,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的熟悉,可是又那么陌生。
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和他关,闭上眼,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此时的奈不甘又萦绕在心头,让他更加痛苦。
远处传来村里孩子的哭泣声,紧接着便是父母哄孩子的声音,在这一刻,他心里充满强烈的不甘,为什么自己没有父母疼爱,为什么自己偏偏是孤儿。
明明已经在努力的活着了,可惜最终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平时的他,虽然心里的想法有很多,表面对郭家的人都是很尊敬的。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被那位回郭家省亲的郭正行抓个正着。
但是他也并不后悔,年纪不大的他什么苦都愿意吃,什么罪都愿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