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他们出去的时候，封闻还在不断撞门。
“你们……”封闻往沈放身上扫了两眼，又注意到秦临的表情很不对劲，努力压下心中的妒意，问道，“你们刚刚在里面干什么？”
不等秦临回答，沈放抢先道：“洗澡。”
“就只是洗澡？”
封闻说这话时，口气实在称不上多好，秦临左右沈放记忆的行为起了效用，青年下意识就皱起眉来：这个人真是讨厌，又变态又混蛋，对着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情后，现在借用个浴室都恶声恶气的。
沈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直接凶巴巴道；“对啊，不然呢。”
封闻一噎：“哦。”
——怎么回事？不就是去色情医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身娇体软，屄紧水多的小美人吗？做做爱的事，大家爽了就好了。
可是现在看见沈放对待他们三截然不同的态度时，封闻心里逐渐不是滋味起来。
“你……”封闻看向秦临，又想到催眠的事，还是把话压下去了，“床给你铺好了，跟我过来。”
“至于你——要么睡沙发，要么就——”封闻指着里面乱糟糟的主卧，“自己凑合吧。”
沈放本来有些怕着变态的，但现在身边多了个人，还是个‘斯文柔弱，为了救他被变态下药’的可怜秦医生，他一下子就被迫坚强起来：“他也一起。”
“凭什么？这是我家！”
秦临：“那封总监就放我们离开好了，我家很大，床也很大，足以睡得下我和沈放。”
封闻压下眼皮，表情不愉：“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
怎么洗个澡的功夫，沈放的态度转变那么快？似乎都不怎么怕他了？之前还被肏得眼尾都哭红了。
“没说什么。”
三人僵持不下，还是秦临最先抬脚：“我看封总监家里挺豪华的，应该床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进了侧卧，又因为睡觉方位的事争论起来。
封闻开口就说要睡在沈放左边，要听着他的心跳睡着，差点没把沈放羞得抬脚踹他。
秦临像是跟他杠上似的：“我觉得你这种变态睡觉不老实……所以，还是我睡中间吧。”
“我……”
……
“你们闭嘴！”沈放忍可忍。
可等两个男人齐齐看向他的时候，沈放又忽地僵住了。
——好奇怪，为什么秦医生看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屋里好安静，他这阵如擂的心跳声，在座的另外两人也听见了。秦临也不挑明，安静地等着封闻吃醋动怒。
“你对着他紧张什么？”封闻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臭医生罢了，之前那姓池的在的时候，也没见你心跳这么快啊。”
沈放：……
他忍不住辩解起来：“我和池晏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就是……”
‘病患’两个字到了嘴边，他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在那些不间断的接触中，他好像真的不自觉沉溺进池晏的温柔里了。
“唔……”
“干、干嘛！”沈放睁圆眼，看见封闻贴过来的时候，就想把他踹开，他忽然看见旁边还有两卷被子，便说，“要不你睡地板吧。”
封闻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后，才咬着牙：“这我家，你要和这斯文败类的家伙睡我的床，还叫我睡地板？”
沈放声音很轻，似乎就没想让他听清楚：“反正你变态，百毒不侵的。”
封闻：……
他扭头看向秦临，冷嘲了几声：“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笑？”一个男人，成天装模作样的，想干什么都只敢背地里干，和他那个破师弟，真是一脉相承的贱人。
“对了，你的手环，落在医院里了，我顺路给你带来了。”
封闻不认识全息手环，就以为那是个普通东西。
秦临递了东西，然后动作比自然地上了床。
封闻不甘示弱，也往床上一挤：“沈放睡中间，睡不下就靠近点儿。”他又眯起眼，“反正也不是没负距离接触过。”
沈放自知争论不赢他们，便放弃了。
反正有全息手环在手，他大可以等封闻睡熟了，再进入‘羞耻交流’中。
想着，沈放朝着秦临的方向看了眼，对方悄悄对着他眨了眨眼。
沈放安心下来：是了，手环就是秦临给他的，邮件和app也会死对方推荐的，他既然给了这东西，那就说明秦临肯定想到办法了。
他闭着眼，还准备考虑一下系统和任务的事，结果没片刻，自己累得睡着了。
等沈放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之前熟悉的街道附近。
唔……
一抬头，又看见了之前的玩偶屋。
这熟悉的场景，一下子唤醒了沈放充当奶牛，被人排队吸奶的羞耻记忆。
“沈放。”有人从沈放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唔。”沈放吓了一跳，扭头一看，“L？”
“对，是我。”
沈放突地瞪大双眼：“你……你是……”
在他碰到L的瞬间，男人的脸上忽地融化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面皮’，底下的那张脸，沈放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
这人刚刚就躺在他的身边。
沈放忽地记起，自己明明是不小心睡着了，结果一睁眼的时候，就到了这儿。
“秦临，一直都是你？”沈放看见男人点头的瞬间，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是我。”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了的？”沈放气得脸都涨红了几度，“你还弄出那些惩罚……叫别人来嗯我……”
“来什么你？”秦临挑眉。
沈放见他靠近，又慌得逃开：“你别过来。你这次把我弄过来，你是不是又想……”
秦临打断他：“我是来帮助你的，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
沈放：“池晏……出差的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这就冤枉我了……出差这种事情，怎么是我说决定就决定的呢？那都是池晏自己的选择罢了。他觉得有更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就暂且先将你的事情放下了。”秦临不动声色地给池晏扣锅。
“至于上一次没有用真脸的事……”秦临叹了口气，“我之前也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接触‘羞耻交流’，什么东西都是临时学的，我也是想着你一个病患可能会放不开，这才也注册了一个账号。我当时着急了，注册完也没注意到我胡乱点到了一张隐藏身份卡。”
“所以呢？”
秦临奈道：“我被迫要扮演一个NPC，短暂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我才会在传送口附近等你，和你组队完成做爱任……”
“够、够了……我知道了。”
“你这是信我了？”
沈放抿着唇，心道：怎么可能。
但他要跟着这坏坯离开这儿呢。
“你把我带进来，是有办法离开那变态那儿吗？”
沈放又假装不经意问他：“池晏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秦临语气柔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等事情都忙完了自然会回来吧。按师弟的能力，全身心投入工作，大概一周就能回来。要是慢一些……说不准一个月也有可能。”说话间，男人又往沈放的方向走了几步，“嘘——有声音。”
“什么呃……声音……”
四目相对，沈放惊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怎么回事……又是那种感觉。一和秦临注视，他就觉得对方的眼神好温柔，像一滩水一样，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在边的欲色里。
“秦临，我……”
“嗯？”秦临这声嗓音有些含糊，带着一丝莫名的勾人意味，“宁愿被封闻那变态欺负，也不愿意多和我呆一会吗？”
“没、没有……”沈放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他下意识想扯自己的领口，但是觉得还不够，还是好热……
这股热意不是从体感接触到的，而是自他的身体内部不断流窜，飞快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如一股小小的电流，窜遍全身后，最后一下子汇聚到天灵盖中。
沈放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暂时别看秦临：“你……你别过来！我要冷静一会。”
“为什么不能过来？你要冷静什么？沈放，你的耳朵脖子和下巴怎么红成这样？是哪里不舒服吗？”温热的气息转瞬间朝着沈放的身上扑过来，沈放喉结一滚，艰难地再一次拒绝男人。
“不……你别碰我。”
他捂着眼，慌乱扭头，把自己转晕后，也辨别不出方位。秦临朝着他走了两步，又再一次凑到沈放身边。
“你不告诉我啊……那我可要……”
“亲你了。”
沈放被人抓住手腕，条件反射似的哆嗦起来：“不要。”他瓮声道。
理智和情感在不在撕扯着。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你是喜欢秦临的，你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但他的身体又差距到了危险性，正向他发出了警报。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快离他远一些。】
秦临的大掌还放在沈放的腰侧，男人扶住他，嗓音轻柔：“身上湿了这么多？是进入游戏后就想做爱了吗？好在这儿和现实不一样，你的身体应该会更兴奋的。”
“没，没有……下面不痒唔……暂时不想做爱。”
秦临没说话，只是笑着把手指挤入了青年的腿缝里。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缓慢的磨蹭下，沈放身下的濡湿范围越来越多，等到秦临手指上滑，往他那枚穿了钉的骚豆子上摁压下去的时候，他几乎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唔……
沈放下意识吐了几口气，那些热腻的气息比男人刚刚喷洒在他脖颈间的还要火热得多。
“真的不想吗？”男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秦临抱着他穿过街道，进了对面的游乐场里。
“不，唔不要……有哈啊有人！”
说‘人’也不准确，那是很多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丑，他们中的几个还大着胆子往沈放怀里塞了气球和卡牌。
“祝你们做爱愉快哦！”
他们的声音像是带着混响，有些许听不真切，但那最后的气音，沈放却觉得十分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