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沈放又连续去了好几天。
但每一次、每一次……
封闻都在。
沈少爷挑衅道：“你不是说，那天是最后一次在这里教人画画吗？怎么，服务太差劲，被扣钱还勒令补偿天数啊？”
男人一顿，也没否认：“是，我最近缺钱了。这里时薪给的很高。”
沈放照例往他的专属画室里走，封闻紧随其后，沈放忽地扭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青年笑得有些恶劣：“我今天点的油画老师不是你呀。”
封闻一愣：“不、是我……”
他像是完全没料到沈放会来这么一出，在原地僵硬了半天，才说——
“我是这里画得顶尖的一批人之一。”
“可你教得不好呀。”沈放拧着眉，表情有些挑剔地，“比如你在我身上画的淫纹，我就很不喜欢，也不想学。”
封闻还在故意找补；“那不是淫纹，只是一种比较另类的美学表现形式。”
差点把沈放给逗笑了。
沈放故意没理他，兀自往前走了，直到青年快进去的时候，封闻才快不追上来，扣住沈放的手：“今天还是我教你。”
“理由呢？”
“因为……”
封闻粗喘半天，最后才憋出一句：“我受凌总委托，我……”
沈放忽然抬腿，往封闻小腿上踹了一脚：“去他妈的凌向前！”
“砰”地一声，沈放关上门，将封闻关在门外。
000也倏地被这一声剧烈的响声吓了一跳。
【000：宿主……你怎么突然这么凶啊？咱们不是要让他们转变印象吗？对封闻态度这么恶劣，对方不会记恨上你吧？】
可怜的小系统格外慌张：宿主的哥哥最近也很不对劲呢……要是他们触底反弹了，把宿主囚禁起来可怎么办啊？
【沈放：囚禁我？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说这个封闻不喜欢舔狗，那我不得朝着舔狗的反面来？】
【000：那宿主你这也太极端了，‘你’那么爱他，怎么舍得把他关在门外啊？还有这种两人独处的好机会，简直是你求之不得的。】
【沈放：是吗？极端吗？其实我的爱都藏在心里了，需要封闻用心体会。】
【沈放：等着吧，我看他态度松软很多了，说不准……过两天就自己洗脑完了呢。】
【000：啊？】
它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奇怪的人类，不过检测数据，他是专业的。
000提醒沈放：有人来了。
等男人从画室另一侧小门里出来的时候，000‘啊啊’地叫嚷起来：宿主宿主，这个，这个是主角攻！就是那个非常恨你、然后和凌向前携手对付你那个。
“你好沈先生，我是新来接替你油画老师一职的、池晏。上一位封闻已经被叫去做本职工作了，预计接下来的很多天，都没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池晏笑眯眯的，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对沈放的厌恶。
沈放不由沉思：装的这么好？
他哪知道剧情一早崩坏了。
按照故事原来的走向，应该是主角攻受因学派不同，而起争执，最后他们在持续的相爱相杀中，逐渐gt到彼此。
可这次，他们不仅没有看对眼，反而成为了仇家一般。
这敌对关系在池晏这尤甚。
——他们的学习经历相似，毕业后的职业轨迹也相似。阴差阳地被安排在一起，修复一副三百年前的油画古迹。
嘁，谁要和那种家伙合作啊？
而且……这个有趣的人，明明是他先遇到的。
一想到自己被封闻那种家伙比下去了，池晏就浑身不爽。
论是作画水平，还是别的什么，他哪里都不输给对方吧？最重要是，他分明连鸡巴都比封闻粗。
“这是什么？”
池晏回神。
“是一点身体油，涂抹之后，身上的肌肤会出现很漂亮的光泽感，要是在光下的话，看起来就像是身上挂了星河一样。会很好看哦。”池晏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放，他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的兴奋了，“更衣室就在那边，沈先生可以去那边抹……”
“要是后背抹不到的话，你叫我一声，我立刻就会出现的。”
沈放：……
他叫了000一声：你确定这家伙没问题吗？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奇怪呢？
完全感觉不到池晏对他的敌意啊，那种隐藏不住的欲望，倒是……流露得淋漓尽致。
沈放意味深长地看了男人一眼，慢吞吞道：“好啊。”
他进了更衣室，非常随意地打开罐子，把身体油倒在自己的手臂上。
【000：宿主，我发现一个秘密。这个池晏不对劲，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他对你有欲望！】
沈放被它格外夸张的语气逗得一笑：哦，那你可真厉害。进步了。
【沈放：那你再猜猜，他一会什么时候会进来？】
【000怒道；进来？宿主，你都脱光了，他进来是想做什么？耍流氓吗？！】
系统义愤填膺，把池晏骂了半天，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可是，我们好像就是黄油诶。
见鬼了，他一个高阶黄色游戏的系统，不是应该想发设法地让他的宿主多多做爱，多多搞黄吗？为什么下意识会觉得害怕啊？
000的p都要干烧了也没想明白，沈放听到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后，非常自然地叫了000一声。
系统相当自觉：知道了宿主，我下线3h。
沈放：不，今晚之前都别上线了。
他有预感，这个家伙……可比角色难搞多了。
在000刚断线的前一秒，池晏推门进来，男人一脸担忧：“怎么回事沈先生？我好像听到了一点动静……是磕碰到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