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吗攸宁姐？”女孩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边问自己的同伴，一边再次拿出地图确认。
停在她面前的女孩也和她差不多大，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杏色的毛衣外套，圆框镜片后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诡异的建筑物。
“应该是这里。”
老旧的广告牌已经坏了，看不清这里是哪里。污渍爬满了整个建筑物的表面，几处楼层的窗户没有关，灰色的窗帘挂在风中，拉扯出“沙沙”的声音。
唯一的入口是一扇斑驳的铁门，已经生锈了，攸宁集中意识，手指微微蜷曲，光影结成一把□□的样子，倏然成真。
紧紧握着，她给了身后女孩一个暗示：“躲好。”
“嘭”的一声，本就松动的铁门一下子撞到墙壁上，又被反弹回来。
攸宁早在破门那一刻躲到门背后，□□守在身前，她透过那个缝隙去看楼内的状况——
楼内的人没有反应，仍旧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拿着手上的表格看。
攸宁将枪收起来，她小心进入这块不属于她的地盘，避免与这些npc发生没有必要的矛盾。
她还未进入大厅，便被一个保安装扮的人拦下来，那个人呆滞的表情里满是执拗：“请先到咨询台取您的信息表才能进入。”
说完指向咨询台的方向。
攸宁与千籁对了一下眼色，按照他的话做。
咨询台后站着护士的目光自从与攸宁对上就再没有离开过了，此刻更是盯着她露出机械的笑：“您好，这是您的通知单。”
﹏﹏玩家，
很抱歉，您在本次游戏的生存时间还剩﹏﹏。
她毫不犹豫写下自己的游戏ID：攸宁。
通知单上瞬间显现出游戏时间倒计时——36：00。
【来医院的病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号码牌，你是？
你已昏睡了多日……
苍白的病房里沉睡着失望，一切的生老病死在这里生长，肆虐。
你出生于此，囚禁于此，并将永远孤独至死。
唯一的希望藏在三楼的转角处，去试试看。】
屏幕下方还有一排小字:
游戏已下载……
本次属性：号码牌。
攸宁并不着急往三楼跑，她现在已经进入这栋大楼，从她身旁经过的人行色匆匆，但看久了就会发现这里所有出现的人都有他固定的行走路线。
一楼大厅两边各有一个升降梯，有挂号窗口，昭示牌，还有几台自动化机器。
等了一会儿千籁总算是出现了。
短发蓬在脸颊旁，像极了一颗小蘑菇，千籁小跑到攸宁身边时松了口气，幸好攸宁还在等她。
“宁宁姐我来啦！”
攸宁简单“嗯”了一声，切换了交流模式，仔细打量千籁一番问：“咨询台给的通知单呢？”
“在包里，”千籁点了接受才将身后背的小背包展示给她看，“拿在手里我怕丢。”
她们顺着右边的楼梯往上走，边走攸宁边说：“这次我的属性是号码牌，你的呢？”
“号码牌？”千籁似乎在浏览她的游戏底牌，“咦？”
【我来到这个昏暗的地方，我来找一个归宿，那里是？
这里有生的温度，这里就是最后的坟墓。】
地底部的小字是：
游戏已更新……
本次特殊属性：求生之地。
“特殊属性？”攸宁思路难得卡了一次，“你是一级玩家……运气这么好，第一把就开挂？”
千籁还没反应过来：“特殊属性？”
“Nirvana游戏随机生成游戏任务，也就是抽到什么样的任务卡就要完成这个卡牌上任务，但是也有例外，就是你手上拿着的这一张牌。”
“这张牌在Nirvana也叫——Joker。”
刚好走上二楼，攸宁驻足停步，一眼望去，一整楼的病房们都关得死死的，这里感受不到一点生的气息。
“所以你只要好好保护好这张牌，隐藏你的王炸属性就行。”
千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默默跟在攸宁身后。
攸宁没有立刻行动，她推敲这这次行动的利害得失，反而老老实实去了三楼。
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没有任何人经过，走上几步攸宁才反应过来，它不是那种严实的水泥质地，走上来那会儿她有点晕，脑袋里什么在转，她轻飘飘的使不上力。
天旋地转的晕。
她心下起疑，随即整段楼梯四分五裂，似再也承载不了两人的重量，就要断了。
“跑！”
喊完这句话，她控制着自己快要呕吐的欲望，三步并做两步跳到二楼咨询台边，再回头看——
楼梯裂成几块落了，激起的尘灰蒙住了她的眼睛，她脸颊因为晕眩发热，什么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