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怎么称呼？”蜃海问。
【我本名是龙烈。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因为旁人都叫我龙傲天。这也是我的尊号。】脑海里的声音有问必答。
“龙傲天？前辈你不要与我开玩笑，龙傲天前辈是五百年前为了整个修真界战死的大能，不能拿他调笑。”蜃海轻声说。
她没说的是，龙傲天前辈是她敬仰之人，在她年纪还小时，曾想过像龙傲天前辈那样做举世无敌的大英雄。
现在倒是没这种想法了，因为她看清了差距，也有了自知之明。
【……】
【其实……】
清冽的声音顿了顿。
【龙傲天没你想得那么好。当初便被你的上一代坑得妈都不认识。】
“前辈如何知晓？”蜃海道，“而且，前辈随意读我的想法是不是过于无耻了些？”
【抱歉。】
声音再次顿了顿。
【其实我是你口中那位龙傲天前辈——的跟班，系统。】
蜃海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位名为系统的前辈可能是想往自己脸上贴点金，所以刻意扯上了龙傲天前辈的名头。
慕强吹牛之心可以理解。
【说起系统……】
【那可真不是个东西啊。】系统两个字勾起了龙烈一些极其血腥的回忆，他甚至短暂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假扮系统，恶毒语言脱口而出。
“系统前辈，你为什么如此责骂自己？”蜃海有些好奇。
龙烈觉得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
【你开心就好。】他说。
仗着小蜃仙还不知道怎么进神识海。龙烈没什么形象地摊在蜃海的神识海中，他叹了口气，这个小蜃仙固执地认为自己不是龙傲天，可扮演系统他又不是很在行，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蜃仙是极为受天地眷顾的种族，你怎么这么菜，还这么倒霉？】
蜃海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比较扎心。她向来运气不怎么好。
【做个交易吗？我教你蜃仙幻术，你帮我个小忙。】
蜃海的眼睛亮了亮，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变强。
“好。”
【你假扮个人。】
“谁？”
【龙傲天。】
“……系统前辈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这个世界上……】龙烈仰起头，【没有人比我更懂龙傲天。】
蜃海笑了，她觉得这位系统前辈说话很有意思，蜃海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同她讲笑话了。
“因为系统前辈你是龙傲天前辈的跟班？”蜃海反问。
【哎，行。因为我是龙傲天的跟班。】龙烈的语气很无奈。
“系……”
【停，别叫我系统，也不用叫什么前辈，我让你占个天大的便宜，叫我阿烈吧。】龙烈开口道。
蜃海没这么亲密地叫过旁人，哪怕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阿……烈……前辈。”她最后还是没能叫出简称。
龙烈也不勉强。
【同意吗？你用幻术假扮龙傲天？】
“我能问个理由吗？”蜃海觉得自己可能挺不识趣的，但有些事情是底线，她不想糊里糊涂地混过去，“如果涉及杀人放火，违背良知我是不会做的。”
【咦？】
【你长得像个包子，想不到还挺有原则。】
龙烈托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稍微改了一下叛徒系统的那份说辞。
【我的……主人……龙傲天失踪了，我任务完不成，就回不了家。】
他开始装可怜。
不就是感情牌么，他可以。龙烈自信地想。
回家两个字触动了蜃海。
她为了学本事，不得不背井离乡，现在本事没学成，反倒落了一身伤。
其实蜃海想过修真界邪术——夺舍。但与阿烈前辈交谈这么久，她觉得对方不像个会对她用出夺舍之术的邪恶之辈。
“阿烈前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龙烈答得干脆。
【我叫这里钢铁森林。这看着挺像工业革命时期的风格。】
“工业革命？”
【嗯……解释起来太麻烦，不用在意。】
“那阿烈前辈，如何离开这里？”
【简单，白灼之炎融化的坑洞最深处，时空很不稳定，你可以从那离开，不过接下来去哪，就得听老天爷的了。】
“那么……”蜃海问出最奇怪的一点，“我观前辈很厉害，又为何被困在此处，还要与我做交易？”
“我很弱的。”她补充说，“前辈你……选错人了。”
她的自我否定让神识海中的龙烈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哦，他没有唾沫，毕竟他只是个残魂而已。
这就是当年他凡尔赛别人时，那些人的感受吗？
【你们蜃仙，最会欺骗懵懂少年，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
蜃海：“……”这个前辈过于跳脱，她有点害怕。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代与前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前辈这态度，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我只能跟着你，唯有你们蜃仙天生的广袤神识海，才能容纳我的神魂。】
龙烈看着无边无际的海面，与调侃轻松的语气不同，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甚至可以用平静无波来形容。
但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却翻涌着压抑的情绪。
【别看我救了你两次，但接下来我能不能牛‘哔——’起来，全靠你的演技了。】